第一百五十六章 臨危受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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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一次重逢,眾人都有點激動,同時也帶著幾絲傷感。魯安、張道原等人都可以算是幫中的元老了,親眼目睹了青竹幫從弱變強,一步步成長為江南武林中不可小覷的一股力量;同樣也目睹了在朝廷的步步緊逼之下,青竹幫被逐步削弱,直至現在的局面。這一番大起大落,讓眾人無法不心生感慨。
看到氣氛有點不對頭,機敏的蘇若彤忙開口道:“魯二哥,我們趕了一夜的山路,肚子都有點餓了,不知道客棧中有沒有什麽可以填飽肚子的?”
蘇若彤的這句話將哥幾個都拉回了現實之中,魯安一拍自己的腦袋,懊惱地說道:“要不是蘇姑娘你提起,我都把這茬忘記了。我早就囑咐廚房準備了一些好酒好菜,就等著大哥和你來了,剛才一激動,就把這事給忘了,真是該死。”說完,魯安沖著大堂後面喊道:“馬胖子、燕小三,快點把酒菜端上來。”這宮口客棧本是飛鴿堂的一個秘密據點,從老板到夥計,一共兩個人,都是飛鴿堂的人,因此很是安全。
“魯安,客棧中沒有其他人等?”方臘眼睛掃了掃東西兩面的客房,壓低聲音問道。
“大哥,那幾間客房都是空的,好久沒有人住了,你放心好了。”魯安解釋道。
方臘點了點頭,這才放下心來。不一會功夫,老板馬胖子、夥計燕小三端著兩個托盤從廚房中一路小跑出來,手腳麻利地將一道道菜肴擺放在桌子上,還不忘放下兩個酒壇。
方臘、魯安等人都還沒有吃晚飯,此時聞到這滿桌的菜香,肚子裏頓時咕咕一陣亂叫。在座的都不是外人,六個人也不客氣,紛紛落座,然後就是各取所需,先填飽肚子再說。不過動筷之前,方臘有言在先:“今天還有要事商量,就不喝酒了。”
草草吃完之後,眾人圍坐一團,低聲商討起正事來。方臘先將五龍山上最近發生的一系列事情向魯安等人做了簡單介紹,雖說大家對這些事情已經有所耳聞,但此刻聽方臘重新說起來,仍不免有種驚心動魄的感覺。
“大哥,你今天將我們召集到這裏來,是不是又有什麽新的打算?”魯安開口問道。
方臘沈聲說道:“現在青竹幫化整為散,實力大為削弱,如果想再度崛起,勢必需要各位兄弟的鼎力相助。”
“大當家,你放心好了,青竹幫就是我們的家,我們不出力誰出力。”說這話的是張道原。
“大當家,你這話就太見外了,我們現在經營的商鋪本就是青竹幫的,現在幫中有難,我們自然是義不容辭。”說這話的是劉讚。
方臘點點頭道:“張兄、劉兄,我有個想法已經思考很久了,今天既然大家都在,我想聽聽兩位的想法。”
“大當家但說無妨。”
“我想在飛鴿堂、飛鷹堂之外,再成立一個飛熊堂,主要負責青竹幫的財政事宜。關於人選,我的想法是張兄擔任堂主,劉兄擔任副堂主,不知兩位意下如何?”方臘緩緩說道。
劉讚想了想,開口說道:“大當家,承蒙你的擡愛,青竹幫名下的兩百餘家店鋪,在我和道原兩個人的經營之下,運轉得還算可以,並沒有出現什麽問題。這時候,似乎沒有必要再另起爐竈吧?”
方臘微微一笑道:“張兄、劉兄,你們兩位都是我們青竹幫的財神爺,如果沒有你們倆的辛勤付出,青竹幫現在只能去喝西北風了。也正是因為如此,我覺得不如放手讓兩位去大幹一番,沒有了我們這些門外漢的指手畫腳,說不定兩位更能為青竹幫帶來滾滾財源。”方臘這番話並非一時的心血來潮,實在是思考了許久之後,才得出來的結論。
當初擊敗長春門,收服建德黃家之後,方臘便將黃家的全部產業都交給了張道原、劉讚打理。說實話,最開始的時候,方臘內心還是有些擔憂的,一怕這兩人不是經商的料,二怕這兩人私心太重,盡幹些中飽私囊的事。不過經過這幾年的暗中觀察,方臘不禁為自己當初的決定而慶幸不已,張道原、劉讚兩人不僅有著非凡的經商頭腦,更難得的是兩人都有著同樣大公無私的品質。每年兩人經手的金銀珠寶、綾羅綢緞、茶葉藥材不計其數,兩人卻從未動用過分毫,每一筆賬目都記得清清楚楚、明明白白,這種人才實在是太難得了。
這一次青竹幫的失敗,讓方臘清楚地意識到一個問題,那就是在女真族大舉入侵之前,大宋朝還是有著相當強的軍事實力,這時候,自己貿然拉起隊伍對抗趙家王朝,無疑是自尋死路。那接下來該怎麽辦,方臘想到了兩個歷史悠久但卻是屢試不爽的招數。第一就是收買人心,現在青竹幫在普通百姓之中,已經是頗得人心,接下來,就該收買和拉攏一些其他階層的人心了,比如文人騷客,比如坐商行賈。第二就是賄賂官員,從史書記載中,方臘知道北宋末年的官場那是相當的黑暗,文官愛財,武將愛命,成了眾人約定俗成的潛規則。未來青竹幫想要東山再起的話,必須要從兩方面下手,一是自身要有強硬的實力,二是朝堂之上要有人幫自己說話,這樣青竹幫才能走得長遠。
不過話說回來,收買人心和賄賂官員都是需要大量金錢的。這個世界很現實,沒有錢財做為誘餌,人家才不會搭理你呢,光憑青竹幫現在的這些收入來源是遠遠不夠的,必須要另辟蹊徑,拓寬財路。正因為如此,方臘才決意成立飛熊堂,讓張道原、劉讚獨挑大梁,為青竹幫的再度崛起奠定基礎。
方臘將自己的這番苦心和盤托出,張道原、劉讚聽完之後頓感肩上的壓力,不過兩人都是鐵骨錚錚的男子漢,既然大當家在青竹幫危難之際,對自己如此信任,對自己如此器重,那自己還有什麽理由推脫呢。兩人齊刷刷地站了起來,沖著方臘深施一禮,異口同聲地說道:“大當家,請你放心,我們兄弟倆定會全力以赴,不辱使命,五年之內,讓青竹幫的產業遍布整個大江南北。”
聽到張道原、劉讚的這句話,方臘的一件心事總算落地了,接下來就該輪到飛鴿堂了。魯安將飛鴿堂的近況做了簡要介紹,飛鴿堂這幾年發展得異常穩健,現在堂中子弟已經超過了兩千人,其勢力範圍更是遍及兩浙路、江南東路、淮南東路等地。
為了更好地管理,魯安在飛鴿堂下又設置了四個分堂,第一分堂負責收集兩浙路、淮南東路的情報,由魯安親自掌管;第二分堂負責收集淮南東路、淮南西路的情報,由潘慶掌管;第三分堂負責收集京東東路、京東西路的消息,分堂主叫陳觀,江湖人送外號“飛天猿”;第四分堂負責收集福建路、江南西路的消息,分堂主叫陳益,是陳觀的親弟弟,人送綽號“九尾貓”。這兄弟兩人都跟隨了魯安多年,為人機敏又不失穩重,還有一身高來低往的本領,很得魯安的器重,再加上這些年也著實立了不少的功勞,因此被魯安委以重任。
飛鴿堂的四大分堂,每個分堂下轄飛鴿金衛百餘人,飛鴿銀衛一百五十餘人,飛鴿銅衛三百餘人。人員組成可謂是五花八門,包羅萬象,既有飯店夥計,也有江湖郎中;既有當鋪老板,也有妓院**;既有衙門小吏,也有當地縣尉,正是有了這些人的耳目,飛鴿堂才在暗中形成了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,隨時隨地監聽著京東、淮南、江南各地的風吹草動。
聽完魯安的這番介紹,方臘不住地暗自點頭,看來自己在飛鴿堂上投入的財力、物力和人力並沒有白費,這才短短幾年的功夫,飛鴿堂已經隱隱成為了武林中最大的情報組織,光論搜集情報的能力,其絲毫不遜色於朝廷的潛龍堂和應奉局,這點是最讓方臘欣慰的。今後飛鴿堂該如何發展,方臘並沒有多提什麽意見,他相信魯安和潘慶這兩位從小和自己一起長大的好兄弟,一定不會讓所有人失望的。
在一聲聲宏亮的雄雞啼鳴聲中,秉燭長談了一夜的方臘、魯安等人才各自回屋休息。晌午時分,小憩了片刻的眾人走出各自的房間,道聲珍重之後,繼續踏上艱難的征程。看著眾位兄弟遠去的背影,方臘心中感慨萬分,默默念道:“征衣風塵化雲煙,江湖落拓不知年。劍癡刀狂世紛雲,今將衣缽卸雙肩。踏盡千山無人識,當初枉受盛名牽。東風吹醒英雄夢,笑對青山萬重天。”
蘇若彤推了推發呆的方臘,柔聲說道:“大哥,我們也該走了。”方臘收回註視著遠方的眼神,扭頭看著蘇若彤,不無內疚地說道:“若彤,你跟著我之後,受了不少苦,風裏來雨裏去,東奔西走,還要為我擔驚受怕,你不後悔嗎?”
蘇若彤一皺眉頭,很不高興地說道:“大哥,你這話是什麽意思,你難道想不要我了?”
一聽這話,方臘嚇壞了,忙否認道:“若彤,我不是這個意思,我真不是這個意思。”相處了這麽長時間,方臘對蘇若彤的脾氣還是相當了解的,不要看現在姑娘對自己百依百順、溫柔體貼,但如果自己真一不小心得罪了她,那倒黴的只會是自己。這個時代的姑娘,遠比千年之後的女性要潑辣,要敢作敢為,更不用說蘇若彤這樣的江湖俠女了。
蘇若彤仍舊不依不饒道:“大哥,你也太小看我了,這些苦算得了什麽,和我練武時候所受的苦相比,簡直就是小菜一碟。再說了,只要能陪在你身旁,再苦再累,我也心甘情願。”說到這裏,姑娘的聲音漸漸輕柔起來,讓方臘好一陣怦然心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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聽到張道原、劉讚的這句話,方臘的一件心事總算落地了,接下來就該輪到飛鴿堂了。魯安將飛鴿堂的近況做了簡要介紹,飛鴿堂這幾年發展得異常穩健,現在堂中子弟已經超過了兩千人,其勢力範圍更是遍及兩浙路、江南東路、淮南東路等地。
為了更好地管理,魯安在飛鴿堂下又設置了四個分堂,第一分堂負責收集兩浙路、淮南東路的情報,由魯安親自掌管;第二分堂負責收集淮南東路、淮南西路的情報,由潘慶掌管;第三分堂負責收集京東東路、京東西路的消息,分堂主叫陳觀,江湖人送外號“飛天猿”;第四分堂負責收集福建路、江南西路的消息,分堂主叫陳益,是陳觀的親弟弟,人送綽號“九尾貓”。這兄弟兩人都跟隨了魯安多年,為人機敏又不失穩重,還有一身高來低往的本領,很得魯安的器重,再加上這些年也著實立了不少的功勞,因此被魯安委以重任。
飛鴿堂的四大分堂,每個分堂下轄飛鴿金衛百餘人,飛鴿銀衛一百五十餘人,飛鴿銅衛三百餘人。人員組成可謂是五花八門,包羅萬象,既有飯店夥計,也有江湖郎中;既有當鋪老板,也有妓院**;既有衙門小吏,也有當地縣尉,正是有了這些人的耳目,飛鴿堂才在暗中形成了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,隨時隨地監聽著京東、淮南、江南各地的風吹草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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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若彤一皺眉頭,很不高興地說道:“大哥,你這話是什麽意思,你難道想不要我了?”
一聽這話,方臘嚇壞了,忙否認道:“若彤,我不是這個意思,我真不是這個意思。”相處了這麽長時間,方臘對蘇若彤的脾氣還是相當了解的,不要看現在姑娘對自己百依百順、溫柔體貼,但如果自己真一不小心得罪了她,那倒黴的只會是自己。這個時代的姑娘,遠比千年之後的女性要潑辣,要敢作敢為,更不用說蘇若彤這樣的江湖俠女了。
蘇若彤仍舊不依不饒道:“大哥,你也太小看我了,這些苦算得了什麽,和我練武時候所受的苦相比,簡直就是小菜一碟。再說了,只要能陪在你身旁,再苦再累,我也心甘情願。”說到這裏,姑娘的聲音漸漸輕柔起來,讓方臘好一陣怦然心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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